小船不造

筹光交错的宴席对于蝙蝠们像是英雄生活的另一端：这里通常是比起和恶徒面对面更加恐怖的战场。

 

财阀，记者，社交名媛。

香槟，红酒，还有位红发的少爷点的可乐。

然而来来往往的众人都以能捕捉到一只韦恩为骄傲，不论个头大小。

 

做为龙，他们在一开始并不理解人类的这种社交方式。生物学家们很难说出龙是群居还是独居。作为个体较小的水龙，迪克的种族以群居为主。高攻高防的火龙则偏爱独来独往。至于提姆人类很难找到他们究竟栖息在哪里。你问达米安？他是在试管里出生的龙，幼年缺失了能举得上例的所有社交。

 

杰森从前很不习惯这样的活动。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他甚至朝着一同进食的布鲁斯龇牙和咆哮。如果当时在场的哪怕有一个人能听懂火龙语就会知道他在愤怒：凭什么这个棺材脸的大个儿能吃培根和土司我却只有橡胶！吼——

 

但他们还是慢慢试着了解和应付这种韦恩家养子地位带来的副作用。迪克在早年间就变成了社交场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毫不知情的贵妇们把他的眼睛比作水龙翅膀上最炫目鳞片做成的首饰。

 

迪克听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么高的评价对于他来说就像夸奖一位姑娘：您的皮肤像胫骨一样洁白。

 

然而他还是笑得风度翩翩。对，就像现在那样。

 

红头罩用鼻子哼了一声，蹦出仨火星。

 

“那些女人真瘆人。”罗伊少有的同意和绿箭一起参加这次晚会，然而拿着可乐可不会对那些贵妇名媛们产生任何的吸引力，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跟安静进食的杰森坐在了一起。

 

“迪克才不会那么认为，”杰森熟练的戳着沙拉，“他要是变回去准更受欢迎——当然，是另外一种层面的受欢迎：像是一头大象，或者鳄鱼。”

 

他拿口型比了水龙这个单词，“w——戒指，w——钱包。天，那些彬彬有礼的小姐们会为了这个打破头的。到时候她们还会更深切的为迪克的身高遗憾。”

 

“咿——”罗伊为这个比喻打了个寒颤，踢腾着自己现在不存在的后蹄。然而不怕死的弓箭手直言不讳：“所以杰鸟你是在吃哪一方的醋？”

 

“咳！”

 

杰森眼睁睁看着手头那可圣女果一蹦一跳的带着酱汁滚到了桌子另一端，并得到了阿尔弗雷德皱着眉头的表情谴责——“吃醋？我跟那个耍杂技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都曾是罗宾，都是B的养子，都是。。。”

 

“闭嘴！”

 

“嚯，你看，他跟其中一位红发的美人好像要去花园散步了。”

 

“别被职业病占据了生活罗伊！”杰森苦口婆心，“我们好不容易有一天不用在安全屋里等披萨快递，你就不能专注在食物上吗？”

 

罗伊张开嘴准备说话，迟疑了两秒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满口的精美食物闭上了嘴。

 

他其实想说：杰鸟从你的角度看不到，但那个女人带着水龙鳞片做的首饰。

 

 

 

 

如果生活教会了迪克什么，那就是不要以单一事件来判断一个人的善恶。

 

小翅膀试图杀掉他；达米安试图杀死他；小翅膀试图杀死提姆；达米安试图杀死提姆；小翅膀和达米安试图杀死彼此。

 

所以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件首饰就对女士们的德行评头论足。然而身边贵妇们的龙鳞首饰突然增加后，迪克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理查德，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美吗？”红发的姑娘的项坠在夜色里闪烁着流萤一样的蓝光，“我打赌这个比喻你听过了，但我还是想说就像这宝石。它们来自最凶猛的水龙，经过匠人一年的打磨加工。”

 

——也就是说所有事件在一年前就开始了。

 

迪克弯着眉眼鼓励她继续讲下去。

 

“。。。万里迢迢从南方运来。”

 

“绝对是第一个，我亲爱的。”迪克想象那个身陷囹圄同族，嘴巴发苦的说出甜言蜜语。 

 

“我想第一个给你看，我是说，戴着它参加晚会。”

 

“真难以想象什么样的珠宝店才会售出这样和你相配的项链，如果你找了私人定制的话才真让人苦恼啊。。。”迪克在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逐渐小下去，仿佛陷入了沉思。

 

“什么样的苦恼？”

 

“我多想再找来一对耳坠为你与它相配。”

 

哥谭的王子在月光下低着头，眼睛里好像有吹不熄的光。

 

“哦，理查德。。。这可。。。这可真。。。”姑娘腾红了脸。

 

 

 

 

凌晨四点杰森收到了迪克的邮件。

“滨海城圣乔治大道1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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